还有梦与远方——《楚门的世界》观后感
有些事情无法想象,比如:多少年里,亲吻、拥抱、做爱的妻子是个演员,不是说职业,是她真的在和你演戏;又比如:全世界都在骗你,与你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说:“连我也不信吗?我会骗你吗?”信誓旦旦的样子,正是在你怀疑全世界这最无助最脆弱的一刻,真诚地骗着你,就像拿着一把尖刀说,你看,它是一颗糖……
这太惊悚了!《电锯惊魂》算什么?不过视觉上残暴,虐你个三五天,你照样活在阳光里,这个呢,是真情换假意,肝胆碎成冰,灵魂成了肉包子打狗,回味里只有空、空、空,心里的暗无天日,将永远取代你头顶的一片蓝天。
金·凯瑞值得彼得·威尔去等,虽然他的“飞机头”沦为“闹腾”的代名词,令我难以接受,他的孩子气、孩子气里清纯的美好、率真的宽容,却使得楚门世界在蒸腾起地狱之火的灰烬里,依然存留一线人间的温暖。
《命运规划局》里,被命运盯上的大卫,只想要自己的人生,“总统”地位的常人难以企及,有它夺目的光环,令人仰慕,但被逼迫着去走——你在奴役我的自由意志。“即便全知全能的真神,个体的自由意志也是其不能触碰的禁区。”大卫与命运周旋,争取到“平庸”而幸福的人生。支撑他的是爱情。
命运似乎无处不在,楚门的头上,悬着5000个摄像头,它们是命运的眼睛。楚门说,你们无法在我的大脑里安装摄像头。同大卫一样,这是他的禁区,里面有动了真情的初恋女友,楚门用各种画报拼接她的面容,她成为梦想,成为远方,成为楚门心之向往的圣地——斐济岛。
谁是全能的神?克里斯托弗?他的名字里隐含了半个神,与楚门丰富而柔软的表情相反,我们看到的他,像极了《沉默的羔羊》里戴着面具的汉尼拔。可以断定,导演有多倾心于金·凯瑞,就有多倾心于埃德·哈里斯,他以奥斯卡提名的演技,将一个冷血、操纵、禁锢者,一个利益至上无视人性与人权的攫取者,一个视人生如儿戏、生命如草芥的娱乐大亨,刻画得入木三分。如果说楚门的世界里,还有他一厢情愿规划的所谓安宁与美好,他自己的人生,则在绑缚中被绑缚,规划中被规划,三十岁的楚门三十年的无味人生,同样耗费了克里斯托弗三十年的枯燥生命,楚门走了,毫无疑问,克里斯托弗会找到另一个“楚门”,他的一生都将耗尽在他人的不自由里,何曾有片刻的自主、自由、娱乐?这真是对“娱乐至死”的最大反讽与拷问。
楚门终于选择了自己的人生,可能人心险恶,可能山高路远,可能有他无法驾驭的风浪,他想要的自由,可能是更大的不自由,然而,追逐梦想,追逐爱——我愿舍弃了全部的自由,为你而活,只要你不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