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探索编辑部》观后感
这辈子第二场包场电影。
电影当时是一个笨蛋推给我的:
“你应该会喜欢。”
今天我来当这个笨蛋:
“你们都应该喜欢。”
先说感想:
我很荣幸可以成为别人眼中“适合这部片子”的那类人。
再说评价:
这世界上最具浪漫主义的事就是把那些跟浪漫不沾边的东西变得浪漫。
比如我上边这句臭长的话,再比如这部电影。
——都是冲着“观看”的人明目张胆地耍流氓。
还有比这个更酷的吗。
最后说一说这部电影给我留下的印象:
首先,关键词,民科,窘迫,缺失的人,变异的荒诞。
还有巨他妈抖的、晃得我耳石症都要犯的手持镜头。
我生活里认识几个和“民科”差不多性质的各领域人才,他们的共同点在于都有着道听途说来的片面观点、从不长进的落后学识,还有让人哭笑不得到敬佩的偏执。
——这些都是为“专业”上缴了生活,走上了断头路又不能回头的人,碰巧也对应了最后孙一通那句救赎式的劝返:
“老唐。”
“你就只能到这儿了。”
电影里的老唐有一种从头到尾的窘迫,并且导演并不打算为他的这种窘迫进行狡辩,甚至乐此不疲。
从开头的太空人自杀行动,到宇宙功德箱,一直到化身二爷怒食迷惑菇,一种一以贯之的无能弥漫在他身上。
这种咎由自取的人设很好地剥离了观众们同情、可怜、甚至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大家只会为他荒诞的一事无成觉得活该。
这很好,我坚持一切“可怜”的情绪都是或明或暗的优越感在作祟:老唐不需要可怜,你可以觉得他狗屁不是,看了二十分钟从上座只有你和另外一个冤种的放映厅里离开,也不需要可怜他——没有人需要可怜,闭上嘴乐,或者翻着白眼嫌弃就行了。
这种对人物的“无情”同等地浮现在其他几个角色上——我称之为缺失的人们。
从暖气片旁的毛衣编织者,到把精神病院逛成迪厅漫展的师徒四人,再到那日苏、大胡子、还有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的那些个角色们,都有着某种意义上的缺失。
抱歉我已经懒得再在手机上看一遍了,但是我想一定会有类似于:这部电影是这群缺失的人们“一场救赎之旅”之类的观点。
我先叠个甲:
首先,我不认为这种说法有问题。
其次,我认为我有问题。
最后,我的观点:救赎你娘个屁。
这里没有人得到救赎。
这里没有人会得到救赎。
这里没有人需要得到救赎。
我本来打了一大段话想解释我这么说的理由,给自己一个欲扬先抑的机会,但是想了想不管怎么说都会被骂,只在此放一句:
“所谓深渊,跳下去也是前程万里。”(是我比较喜欢的作家说的,不是我。)
我看看关键词,哦,变异的荒诞——我想不出来串词了,直接讲。
整部电影的基调就是让人哭笑不得的荒诞,但是这种荒诞是在不停变异的:从老唐的离谱行径,到琐碎的场景下琐碎的人们,一直到某个节点这种变异彻底爆发:一场日食。
我愿意称呼那场日食、麻雀、石狮的剧情为导演扬眉吐气的翻身仗——我如果是导演,我肯定咧着嘴乐,周围有人我就一脸臭牛逼,没人我就四顾踌躇摇头自赞——妈的,给我爽到了。
我觉得他甚至是在这种暴发户一样的意气风发下,写的孙一通那些堆满了意象的诗。
是的,那些诗。
我当年也算半个文青,所以看的时候觉得这些诗吃了两个亏。
第一,这些诗是读出声的。
第二,意象太满了。
但是好在读时用的是方言,意象也没有什么戾气,而且大家注意力最后全在麻雀和大棒骨上,算是让导演浑水摸了个鱼。
建议下次换我来写。(不是)
然后,聊一聊剧情外的。
演员都好。
特别好。
恭叔(原谅我这样叫)窘迫时的嗫喏和上头时的偏执,还有最后的哭戏,都拉满了。
同时我还看过电影同期的采访,叔是很确实地明白自己要演什么,我虽然没演过戏,但是我知道演这种电影一定会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那日苏,本来我是想大肆赞扬的,但是他最近因为漫长的季节大火,我再夸就有蹭热度的嫌疑,那就只能说一句:我一直觉得傅卫军不是哑巴是结巴。
孙一通,呃,你再骂一句脏话呗,就猴子骂那句,比诗带劲多了。
还有其他几位,大姨啊,少女啊,你们演的真好(我真记不住名字了)
大家都是孙一通最后变成孙悟空飞走的好帮手。
然后再夸,夸片尾的那段经费爆炸的演化,夸流浪的球剧组,再夸给我推荐这部电影的聪明蛋,夸一夸看了我在这儿不知所云老半天的、翻着页的你。
最后我想斗胆回答一下老唐女儿的问题:关于人生的意义。
我的答案是,我把“我”的意义分散在了我爱的人身上。
啊好羞。
但是如果周围有人我肯定一脸臭牛逼,没人我就四顾踌躇摇头自赞。
我改不了的臭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