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 埃斯基尔·沃格特
编剧: Eskil Vogt
主演: 艾伦·多丽特·彼得森 / 亨瑞克·拉斐尔森 / Vera Vitali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挪威
语言: 挪威语
上映日期: 2014-01-19(圣丹斯电影节) / 2014-02-09(柏林电影节) / 2014-02-28(挪威)
片长: 96分钟
盲视的剧情简介 · · · · · ·
《八月三十一日,我在奧斯陸》的金獎編劇艾斯基佛格,今年首執導演筒長片作品《盲》,一鳴驚人橫掃國際各大影展,拿下柏林影展最佳歐洲電影獎、日舞影展世界電影單元最佳劇本獎,以及入圍挪威奧斯卡七項大獎。透過獨特的敘事結構與影像魅力,捕捉盲眼女主角內心的脆弱與偏執。 最近失明的英格麗 幾乎足不出戶,儘管失去了視力,但她的心與想像力仍舊清晰而活躍,但恐懼卻讓她在自己的內在世界,書寫出另一個人生劇本。 她時常幻想外出上班的丈夫偷溜回家,觀察她在家中的一舉一動,或是在網路上認識了一名單親媽媽,偷偷與她約會;英格麗看見他們在餐廳裡談笑著,突然間,女子失去視力... 而察覺到異樣的丈夫不久和女子分手,但她卻說自己懷孕了,還挺著大肚子到派對上找他對峙。正當女子一身滑稽的禮服成為眾人的笑柄,英格麗彷彿走進自己的幻想世界,化身成穿著禮服的女子和丈夫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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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斯特曾经说过,通过看女人的胴体来理解欲望,就像小孩通过拆解钟表来理解时间。但是,如果只是没有可供理解的欲望呢?如果没有寄托前行,在任何人眼里,你都将只是个瘾君子,是个Loser。你自己也只好认为自己是那样子。
这大抵是埃斯基尔·沃格特(Eskil Vogt)上一部参与编剧作品所要讲的道理。
这部作品名例罗杰·埃伯特(Roger Ebert)最后一年十佳片单的作品,名为《奥斯陆,8月31日》(Oslo, 31. august,2011),导演约阿希姆·提尔(Joachim Trier)。
阿希姆·提尔的上一部作品,也就是处女作《重奏》(Reprise,2006),是沃格特与提尔初次的长片合作,在更早以前,大约在此五年前,他们还在提尔的最初两个执导短片中进行了合作。《重奏》讲的是两个不同年轻作家的境域,反应到现实中,提尔和沃格特的创作或许还进行了自我代入。当然,这只是种猜测。这对挪威电影人搭档的下一部合作作品,将是(第)一部英文片,《比炸弹更响》(Louder Than Bombs),提尔和沃格特共同编剧,在纽约史坦顿岛拍摄,这是约阿希姆·提尔执导的第三部长片。
“通过看女人的胴体来理解欲望,就像小孩通过拆解钟表来理解时间”,就像这句《奥斯陆,8月31日》中的引用,《盲视》中失去视觉的女人又将通过何种途径去了解人的表情(情绪)?
在色调明亮鲜活的绝望中寻找希望,《奥斯陆,8月31日》延续了提尔处女作《重奏》的风格,现在,我们看到的沃格特自编自导的处女作《盲视》,似乎也是这样,当然,就电影的主角本身来说(盲女作家或盲女作家养成……包括跟提尔合作的那两部电影,主角都是类似陷入困境的作家角色),是不可能看见色调的,因此,影片中的色调都将是视觉化的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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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视》利用旁白来引导递进剧情,这点跟《重奏》中的感觉如出一辙。总体来说,旁白是一种混淆视听,是为了让不可靠叙事以不令人察觉的方式融入。而不同于《重奏》中的旁白,《盲视》的旁白又来自主角(盲人)这个不可靠叙述者之口,这就更加暗示了不可靠叙事成份。
这种第一人称的旁白,有点像最近《黄金时代》中不同的第三方在镜头中的旁白对剧情递进所作的影响,也就是说,这样的旁白或多或少是带有迷惑性的,至少是主观的。但这样不确定性的旁白却能为戏剧本身带来一种接近舞台剧质感的提升。
但片中的不可靠叙事并不完全都是旁白,旁白只是一种引导机制,待到不可靠叙事的部分自行生长的时候,影片中就以一种空间异动来暗示,就像咖啡馆/公车的五分钟(27~32min)、以及紧接着的中断插曲的转场(转至盲女作家敲键盘暗示虚构性)——这种空间异动,通常也表现在剪辑中不同场所的切换对接,但更显著的特征还是一种视觉化奇观的展示——这样的表现手法到后面的五分钟高潮(75~80min)迎来了眨眼般的效应:在你眨眼之间,是否存在前后两个不同世界?影片就将这样的效果很自然地表达出来了,将依据不可靠叙事所牵引出来的平行世界交融在了一起……这么说来,人眼本就是剪辑利器,最原始的剪辑设备,不是吗。
另一方面,除了旁白和恰到好处的配乐之外,影片还有大量的声乐留白,这样的留白出现在现实中也出现在虚构中,甚至说出现在旁白中(如果我们忽略掉它的声音属性,将它以文字想象的话)。这种留白就像是影片结束之后出现的黑幕白字,是一种深淀,是对飘逸形式感的稳固,同时是纪录片模式的,是予以现实感的提醒。
除了配乐和留白的感觉相去甚远之外,不可靠叙事,还有特别是将倾向于心理活动的幻觉、幻想、以及虚构视觉化的手段,另外如对场所、及窗户、玻璃等的意象(包括像咖啡馆/公车五分钟那样的场所对心理状态的暗示,还有像48分那段脱光了贴着窗户镜头远去这段及其后这段相应的极具暗示性的电影院彼得·博格丹诺维奇的电影《面具》片段),都会让人不禁想起今 敏。会让你联想,如果今 敏拍写实电影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效果。这比之前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黑天鹅》(Black Swan,2010)——典型的今 敏式心理活动视觉化的表现手法的模仿(关于今 敏式的视觉化的心理表现手法的论述可参见横田正夫的《今 敏监督动画作品中的视觉化的心理表现手法》http://read.douban.com/ebook/1332495/)——更加贴近今 敏的感觉,只不过前者惯用的不可靠叙述者是作家,而后者是偶像明星,前者给人的感觉清冷,而后者火热。
在今 敏处女作《未麻的部屋》(Perfect Blue)中,虽然影片的层次着实会让人一不小心就犯迷糊,但是通过解读影片的影像剪辑还是可以大致分清这三方面:真实线,其次就是乱入的各方对未麻的从未发生过的想象部分(特别是狂热粉、同时包括未麻本人),最后就是以想象形式在现实上演的部分(倾向于一种表达形式,可以理想为梦想与现实的交汇);如果加上剧中剧,那就是又一重更深的虚拟现实了。就结构上,《盲视》的情况也有似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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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圣丹斯协会(Sundance Institute)主办的2014圣丹斯电影节(2014 Sundance Film Festival)于2014年1月16日至26日在美国犹他州的帕克城、盐湖城、奥格登以及圣丹斯等多地举行。电影节将世界电影竞赛单元(World Cinema Dramatic Competition)(圣丹斯独立电影节第一次增设“世界电影竞赛”单元是2005年的第21届)的最佳编剧颁给了《盲视》,算是一种肯定,也希望这不是写而优则导的埃斯基尔·沃格特的唯一绝唱。
若說夢境是人類潛意識的體現,藝術是人類夢境的再生,則《盲》便是我們觀看著Ingrid在夢醒與入夢中反復不休,意欲統整潛意識與理智的一場超巨大的春夢。
《盲》做為電影所必備的詩意與敘事,融在這一場春夢中,逼使觀眾各個成了佛洛伊德,勾引著觀眾主動完成了這一場替盲人做出理解與同情的「戲院諮商」。
《盲探》也好《盲劍客》也罷,世界上並不缺關於盲人的電影,何況是一個盲人的冒險。
《盲》的別出心裁,在於故事乍看之下是建立於後天盲人Ingrid獨坐高堂不願外出,由她旁白兼插敘她的丈夫與她的人生境遇的獨白;然而,當觀眾知曉了Ingrid的旁白來自她閒暇的寫作時,故事變進入了一場Ingrid「餵養」著觀眾資訊的斑斕秀場。
隨著情節的開展,觀眾會發現,Ingrid的獨白有時跟畫面的行為彼此矛盾;觀眾也會注意到,Ingrid會說謊,假藉回憶之中穿插了不可能存在於該時空的人物與發展。
觀眾跟隨Ingrid的舌語與視野齊步,卻一步步驚覺了這個敘事者的不誠,隱瞞,偽裝,真中妝假,假中挾真......當我們無從繼熟悉的線性敘事,以及「鏡頭必真」的直覺中,捕捉出Ingrid盲前忙後的真相,我們就勢必在觀看《盲》的過程中,主動成了意識介入影片的第三者,努力拼湊哪些是真事,哪些是假事。而,Ingrid何以對觀眾說謊,又何以對觀眾坦白,動機的起伏,實則也是深窺盲人Ingrid在面對自己失明時,經歷了如何的驚恐與駭異。
觀眾甚至無法討厭這個過程,因編劇太明瞭懸念之強,琦夢之誘,能如何催使你我享樂於其中。
就我所見,《盲》絕對是個難以評價總分的電影。
看得懂的觀眾,絕對會讚嘆本片的敘事遊戲之純熟;看不懂的觀眾,絕對會在迷途於敘事遊戲而無從代入情緒,茫茫不知道看了甚麼。
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編劇Eskil Vogt實在太!強!
我這輩子只看過幾次如此複雜卻又這麼飽滿的超優質劇本。優質到Eskil Vogt本人也放不下心,親自來執導演筒。
融真與假,揭與隱,情與色,今與昔於ㄧ爐的超凡實力,Eskil Vogt替自己拿下了首次導演作的漂亮成績單,也證明了:頂尖編劇果然不好惹,連鏡頭語言都直接能在劇本疊合之中自然完成。
誰說導演才是鏡頭語言的佼佼開發者?
《奥斯陆,8月31日》的编剧之一埃斯基尔•沃格特(Eskil Vogt),以编剧身份跟:约阿希姆•提尔(Joachim Trier)已经合作过两次,明年两人还有一部英文片《比炮弹更响Louder Than Bombs》即将面世。在此之前,今年埃斯基尔•沃格特独立导演的首部长片作品《盲视》,以“今敏式的风格,阿特伍德式文本”黑马跃出,横扫了欧美不少电影节,获奖如挪威国度影展雅曼达奖(Amanda Awards, Norway )的最佳导演、演员、剪辑和音乐;柏林电影节的欧洲电影标签奖(Label Europa Cinemas);圣丹斯电影节和雅典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剧本,哥本哈根电影节(CPH:PIX)的年度新人奖,以及伊斯坦布尔电影节的金郁金香等。除了十个奖项,提名更有五项之多。
女主Ingrid失去视力之后就久待家中,开始靠一种纯幻想来构建生活。比如,想象她的丈夫Einar回到家中,坐在角落,偷偷观看她的生活。比如Einar和偶遇的朋友在咖啡馆闲聊。幻想自己拄着拐杖上街,步步维艰。想象中Einar看网络色情片,和一个单亲母亲Elin成为网友后约会。突然之间,Elin也盲了,意外怀孕她穿着窄小敞露的可笑衣服,去一个聚会上找Einar,Einar正在小屋子里群P,被人嘲笑的Elin,又突然和自己高度合体,与丈夫当面对峙。
本片最革命性的元素,就是电影语言的彻底“想象性自由”。相较于维尔托夫的电影眼睛,给予摄影机的自在,此片堪称更进一步的“电影大脑”。既定的框架逐一被打破,幻想和现实在一种跳接中非常冷静的切换。
观众也分不清到底某一段是女主的脑内的自动编排,还是现实。当然,这种“真亦是假、假亦真”让一切都无需讨论了,出色之处恰在环环相扣的虚构中的虚构。知道不是真的,而一切又以纯真实的方式呈现——全片都在这根晃荡的平衡木上精彩的摇曳。
“盲”的设计是为了表现一种孤独和不安全感的极致,身体的限定,而思维又是极端发散的。女主感知骤然敏锐(影片声画镜语完美的体现了这点),她的脑补功能相当之强大,脑内的世界堪比matrix——场景,人物,对话都在慢条不紊的变幻、进行着。思维如普鲁斯特般行云流水,不受阻碍。镜头不带感情的平移在街头巷尾,咖啡馆,电影院,电车和室内。她似曾相识的旁白和不靠谱叙事,女性的身体,色情展示,以及冷调的配乐,交织成一种如冰水以下的失联生活。
用镜头完全坦诚了内心深处的不安全和恐惧,完美的“感觉派”体验。可以设想,这种意识流的小众情节如果变成拉大叙事张力的剧情片,其力度将会如何振聋发聩。
首先,这是一个关于幻想的故事。
它跟盗梦空间有点像,但盗梦空间的主题是梦,blind的主题是幻想。
它跟登堂入室有点像,但登堂入室推进叙事的手段是文字,blind的推进手段是女主角自身幻想的旁白。
开场女主角的自白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关于想象的故事。
“大片的空间想象起来有些困难,在我失去视力钱就熟悉的场所例外。”
想象来源于经验
“但你看见的,并非真实的记忆,没有人能记下一栋建筑的所有细节。”
想象又与记忆不同,它具有延展空间。
Ingrid需要不断练习自己的想象力用于拓宽她眼盲后的世界。
于是她创作出了一个男人Einar。
她眼盲后需要做不断的想象力工作。所以她想象中的Einar热衷于各种性爱电影。SM,水下,自慰,黑丝,高跟,黑人,肥妞......Einar对女性的身体了如指掌,穿着,相貌,身材,头发起舞的样子。Einar的需求也是Ingrid的需求。
性,人性中最本质的欲望,Einar的这种特征,像一口沸腾着本能和欲望的大锅,是Ingrid欲望的体现,是她的本我。
Einar开始偷窥对面的邻居Elin。他模仿Elin的动作,看A看的电视,想象Elin做的一切。这场戏既虚幻又现实,Einar是Ingrid的想象,所以他也依靠想象去想象Elin。主题更加清晰。
Elin也是Ingrid想象中的人物,蕴含了Ingrid对婚姻的不安。是她的自我。
想象来源于经验,Elin开始出现失明的症状,同Ingrid本身。
在进行Elin和Einar的故事幻想的同时,Ingrid也在对自己生活本身进行幻想,她幻想丈夫跟自己调情,她幻想丈夫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有这种渴望,渴望在欲望上得到满足。
故事上的幻想与生活上的幻想,构成了这部电影的双重主题。
这时有一场Einar与Ingrid丈夫Morten相遇的戏,Morten教Einar网上约炮。
故事中的幻想与现实中的幻想有了第一次交融。
这场戏有处转场。(这尼玛跟红辣椒真TM像啊!!!)我觉得这个转场的含义跟《盗梦》中的梦境坍塌有点类似。它预示着Ingrid的幻想开始出现混乱,为后面的幻想崩溃埋下伏笔。
这场戏过后,Ingrid的创作遇到了阻碍,她的故事开始变得没有逻辑。
这里有场Ingrid对现实的幻想戏,Morten逃离她的摸索。这场戏非常富有欲望。在我看来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色情意味在里面,懂的都懂。
在床上,丈夫用电脑开始工作,Ingrid又开始了不安的幻想,她幻想丈夫Morten在与Elin色情聊天,故事幻想与现实幻想开始接洽。
身体缺陷让她的不安开始放大,她开始猜忌,怀疑。她开始分不清幻想与现实。
她渴望外出,她不能再一直呆在屋子里了,她需要释放,把一切欲望都释放出来。
她的故事中出现了722挪威爆炸枪击案事件,幻想与现实再度缠绕。
她想象Morten开始跟Elin约会,Elin却已失明。想象来源于经验,Elin成为了英格丽不安的外化。
她开始忘记Elin只是自己创作出的一个虚构人物,Elin就是她,她就是Elin。生活经验开始进入文本创作,真实的记忆穿插进虚构的故事。
Ingrid的创作开始失控。
这时有场Einar偷窥Morten与Elin做爱的戏。Einar跟Ingrid出现在了同一空间。幻想与现实交融,“梦境”已经崩塌。
Ingrid开始感觉自己怀孕,Elin被检查出怀孕,现实与想象交织,伴随着恰到好处的配乐,两处平行时空的蒙太奇开始相交,进入高潮戏。
由于失明,Elin穿着很难看的裙子去宴会寻找Morten,Morten在举办性爱派对,他希望Elin打掉孩子。
Elin质问Morten
“我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你,我当初是怎么想的。”
“你发什么神经,你觉得我喜欢玩这种角色扮演吗?”
“不,因为你是个无趣的人。”
“我无趣?因为我不嗑药?不和别人乱搞......”
“乱搞什么?”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这是你写的故事?你到底在写些什么幼稚的东西?”
这是镜头转向原本应该是Elin的位置,出现的却是穿着同样难看的裙子Ingrid的脸。
一切都是Ingrid的幻想!
在我们以为幻想被打破,真相出现的时候,又迎来了一次转场,
这次场景中除了Morten和穿着难看裙子的Ingrid,还有出现在家中穿着内衣的Ingrid。
幻想中夹杂幻想,文本中嵌套文本!
幻想中的戏中戏!戏中戏中戏!
这场幻想崩溃的最后以Einar扶起Elin结束。本我与自我和解。
原来这场戏中戏的幻想只是英格丽不安的体现。她真的怀孕了。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英格丽的不安来源原来在这里。
Morten回以微笑。
我也终于从紧张的情节中舒缓过来。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么抓人的电影,今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他能多些幽默感。”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能多些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