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荔枝》观后感影评
在看过《长安的荔枝》原著以及它的电视剧之后,我感触颇深,一直寻找着有类似的作品。今年6月份,我在短视频上看到有《长安的荔枝电影的宣传,我以为是电视剧,但在看到李善德是大鹏饰演的时候,我心中已经出现了疑虑。
就在上周,爸爸告诉我,大鹏饰演的《长安的荔枝》已经要上映了,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传说中的电影版真的就要上映了!
周末,电影,看完了,感触很深,回味无穷。
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个影视版跟电视剧版有一点不同的是他没有去给每个人物进行一个深刻的描写。但也能理解,毕竟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把一本书拍成一部电影,确实不容易,虽然没有过多的人物描写,但是许多重要人物以及其他人物的衬托,在这部电影里面描写的很不错的,给人一种看完之后轻松愉快又响彻心扉的感觉。
还有,就是前半段节奏过快,其实可以再花十几二十分钟描写描写李善德在接到死差之后,内心的挣扎是怎么样一步一步从自知必死到拼死一搏的,以及在研究荔枝保鲜方法的时候,可以再花个几分钟描写描写,重点体现一下他与苏谅还有阿彤之间的友谊等,因此如果这些点也要表现的再全面一点,我觉得是可以拍到两个半小时的,但是导演恐怕也是考虑到篇幅问题,所以删减了部分内容,而且节奏快的话,或许也能给人带来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大鹏本就适合演这种老实人类型,这波抓住了长安的荔枝的商机,也是走进了大鹏的舒适圈了,《年会不能停》三人组强势回归,预计会在暑期档成为一匹黑马,一匹无法被超越的黑马。
圣人要吃荔枝,那就是口含天宪的圣旨,可是这荔枝三日变坏,岭南距长安5000里,这简直就是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狗猪开会,无“鸡”之谈啊!那些上面的人能推就推给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做好了,上面的人又要抢功。解决得了问题,那解决问题的人就被抛在一边,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解决问题的人。
我可以说,这部电影是非常遵循原著的,里面有八九成都是依照原著来写,而改编的几处也改得非常好,例如:电影中常远饰演的宦官鱼朝恩本身是对荔枝这个死差避之不及的,但在李善德和他的那些好友们呕心沥血研究出了转运方略之后开始和右相一起抢功。
在李善德回到长安时,他说:“有人举报你一路贪赃枉法,我是不信的,但这个流程也该要走一走吧。”李善德就这样被关进了大牢。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举报他的人,这一切只不过就是鱼朝恩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罢了,为什么?很简单,做官之道无疑就三句话“和光同尘,雨露均沾,花花轿子众人抬。”
什么意思?李善德呕心沥血,在岭南研究出了荔枝转运方略,只要朝廷愿意帮他出手着手转运的计划就可以成功,本身是一件欢天喜地的事,可是为什么李善德尽管有荔枝使这个名头也在长安像被踢皮球一样?道理很简单,还是那三句话“和光同尘,雨露均沾,花花轿子众人抬。”
你想想,如果李善德运了来荔枝,那皇上就会想“这么好吃的荔枝,之前为什么没人送来?偏偏他一个九品小吏就送来了?还是凭借一己之力?是不是其他那些高官做不成?那到底是做不成还是不想做呢?”
万一皇上这么想,那其他大臣可就完犊子了,于是鱼朝恩想的是,你要是没把这件事情做成,那就简单了,你就是那个倒霉的替罪羊,直接被砍头得了。但要是你把这件事情做成了……也简单,功劳是我和右相的,至于你……亦斩。
之所以后面有山匪挡路,就是鱼朝恩干的。
在宴会上,右相指责余承恩为贵妃的生日而做的鱼雕像太大了,很碍眼,鱼朝恩表面上笑脸相迎,待右相走后却是“依我看,这荔枝就别到长安了……”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都干不成运荔枝这件事,你李善德要是把这件事给干了,那岂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而且……右相……呵呵……
说起右相,却是个讽刺的点:右相终日与佛相伴,却没学到半点怜悯之心。他手抄心经,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脑子里想的却是如何鱼肉百姓。他难道不清楚运送荔枝会死多少人吗?他当然清楚!只是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讨皇上欢心,在这锦绣长安中,爬得更高,望得更远。
在李善德好不容易从岭南运来的荔枝作为贡品放到荔枝宴上的时候,贵妃并没有吃荔枝,这荔枝反倒是被淹没在其他贡品当中,只是个装饰罢了:原来它根本就不被人在意啊!一个小小的荔枝都是如此,那其他更贵重的贡品呢?会不会每一个贵重的贡品背后都藏着无数个像李善德一样的苦命打工人以及无数百姓的血和泪呢?
当我在看到李善德骑着马嘶吼着奔走在朱雀大街上时,我恍惚间看到身边的爸爸妈妈似乎都流下了眼泪:楼上其他人在嬉戏玩乐,而拼死一搏的李善德,已经为这几颗小小的荔枝付出了所有。他拼命的要将荔枝送往长安,可是越努力越奴隶,吃得苦上苦,还有更多苦。
他好不容易拜了右相当码头,当了个高级牛马,统帅大臣,手里有了不走流程的权利,可是代价却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背信弃义更是最小的细节,上面说要30丛荔枝,兜兜转转到了地方就层层加码,变成了100丛。留点余量,为了防止,砍个200丛也很正常嘛。砍的就是与你患难与共,并且助你一臂之力的好友的荔枝园。
运荔枝的钱从哪里来啊?先给沿途驿站加税,压榨沿途岭南百姓的钱,每户百姓家都得加钱加钱再加钱,搞的每户人家都流离失所,才出现了后来的逃逸的情况,而这些在右相眼里又算了什么呢?真是功德无良啊!
如此劳民伤财,让人们呕心沥血,为的不过是上边人的一口鲜,就像李善德说的,国法何在?立志于国家,不知相公心中如何着想,在圣人心中,又孰轻孰重?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在最后李善德带着荔枝奔跑在朱雀大街上的时候,木棉花从包裹里面洒出,染红了整条大街,这真是“一骑红尘”啊!这木棉花,不仅代表了他对妻子的承诺,还代表了他英雄的信念,这份信念,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即使在逆境当中也要心存希望,拼死一搏!
在原著中,在李善德无路可退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商人苏谅出手帮助了他,苏谅义无反顾地抛出大量钱财和他一起研究,最终因为误会和李善德闹掰,这无论在剧版还是原著中都是我的一大意难平,不过在这部电影里让李善德和苏谅重归于好:那些原本前来接应的船只都不敢改变路线来到另一个临时改变的地点来接李善德,他们都是害怕皇权,这个时候只有他的好友苏谅来助他:“你不是荔枝使吗?你不是有右相的银牌吗?关键时刻还得靠哥们儿来帮你!”就这样,两人和解,正是“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很明显,在李善德全家被流放岭南之后,苏谅的哥哥苏源来给他送信,把收信人称为大傻子老李,已经原谅了他,毕竟苏谅和苏源他们名字的第2个字合起来就是原谅啊!
在电影的结尾,李善德疯狂地吃着荔枝,实现了那些达官显贵们都未能实现的荔枝自由,可他一边吃却一边泪流满面:虽然他身处岭南,反倒因祸得福,躲过了安史之乱。
可是他的理想价值观彻底崩塌:他想到自己曾经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来到长安,当了个九品小吏,被自己的同事们所欺骗,也没有破坏信念,可在当他被流放岭南之后,却得知了安史之乱皇上逃走的消息:那可是长安啊!那个当初他心心念念的大都市,皇上怎么又为什么会逃走呢?
即使他已经拼了命的送来荔枝,最终也只落得个被流放岭南的结局,不过如果不是他当初去斥责右相也不会落得个全家被流放岭南,又进而躲过安史之乱的因祸得福吧……
而电影中,那个无名无姓的“蠢奴”也让我印象深刻,直到死还在说着“去……长安……”很显然,一个在原著里只是略写的人物,已经成为了李善德命运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他舍身保住李善德摔下山崖之后,李善德的眼睛中布满血丝,全是痛苦和恨……
而他的妻子也不像电视剧那样直接写死,而是也有了一串故事,大鹏给他塑造了一个家中“红太狼”样式的妻子形象,晚归被打,说错话被打,就连上司也被打了。
影片结尾,李善的怒斥右相这段明显比电视剧里的写的更有张力,更加合情合理:“下官可否斗胆问一件事?”
杨国忠笑了笑:“放心好了,荔枝使还是你的。不过你官品级确实太低,回头我让吏部把你挂到驾部司去,以后徐徐再升上来,你莫要心急。”
李善德道:“下官问的,不是这个。”
“荔枝转运,靡费非小。虽说右相曾言钱粮不必下官劳心,可下官始终有些惶恐。可否解惑一二?”
对这个要求,杨国忠倒是很能理解。他也是财货出身,知道整天与数字打交道的人,如果搞不清哪怕一文钱的账目走向,就浑身都难受。何况……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得意妙招,不说给懂行的人显摆一下,未免有衣锦夜行之憾。
“反正日后也要你来管,不妨现在说说好了。”杨国忠背起手来,缓缓踱步,“荔枝转运的费用,其实是颇有为难的。从太府寺的藏署出并不合适,国用虽丰,自有法度,总要量入为出;而从大盈库里拿,等于是从圣人的锦袋里掏钱,也不是不行,但咱们做臣子的,非但不为陛下分忧,反而去讨债,不是为臣之道。”
李善德的姿势一动不动,听得十分专注。
“所以在你奔忙转运之时,中书门下也发下一道牒文:要求沿途的都亭驿馆,所领长行宽延半年;附地的诸等农户,按丁口加派白直徭役,准以荔枝钱折免。”
换了旁人,听到这一连串术语只怕要一头雾水,李善德却听得明明白白。
各地驿站的日常维持经费,都是驿户自己先行垫付。每三个月计账一次,户部按账予以报销,谓之“请长行”。长行宽延半年,意味着驿户要多垫付整整六个月的驿站开销,朝廷才会返还钱粮。这样操作下来,政事堂的账上便平白多了一大笔延付的账。
至于驿站附近的农户,他们在负担日常的租佣之外,突然要再服一期额外的白直徭役,没人愿意。没关系,那么只消缴纳两贯荔枝钱,便可免除这项徭役。
“如此一来,国库、内帑两便,不劳一文而转运饶足,岂不是比你那个找商人报效的法子更好?”
杨国忠话音刚落,李善德已脱口而出:“下官适才估算一下。荔枝转运路程四千六百里,所涉水陆驿站总计一百五十三处,每驿月均用度四十贯,半年计有三万六千七百二十贯;每站附户按四十计,一共有六千一百二十户,丁口约万人,荔枝钱总有两万贯上下。合计五万六千七百二十贯。”
李善德又道:“本次荔枝转运,总计花费三万一千零二十贯,尚有两万五千七百贯结余。”
杨国忠脸色猛地一沉:“怎么?你是说本相贪黩?”
“不敢,只想知道去向。”
“哼,自然是入了大盈库,为圣人报忠。”
李善德钦佩道:“下官浅陋驽钝,只想着怎么找圣人要钱;您事情做完,居然还帮圣人赚了钱,还是右相有手段。”
“启禀右相,昌江县黄草驿在荔枝转运期间发生逃驿。”
“右相难道不好奇,他们为何逃驿?为何附近村落也空无一人?”
李善德见杨国忠保持沉默,自顾自说起来:“黄草驿每月用度三十六贯四百钱,由附户二十七户分摊,每户摊得一贯三百四十八钱。长行宽限半年,等于每户平白多缴八贯,再加上折免荔枝钱,每户又是两贯。”
他的声音不知不觉高了起来:“这些农户俱是三等贫户,每年常例租佣已苦不堪言。下官找到的那个村落,家无余米,人无蔽衫,连扇像样的屋门板都没有。如今平白每户多了十贯的负累,让驿长如何不逃?让村落如何不散?”
杨国忠愕然地瞪着他,没料到这小官居然会这么说……不,是居然敢这么说。
“原本我在预算里,特意做进了贴直钱,给驿户予以补贴。没想到您妙手一翻,竟又从中赚得钱来。内帑固然丰盈,这驿户的生死,您就不顾了吗?”
“李善德!你到底想说什么?”
“右相可知道,为了将这两瓮新鲜荔枝送到长安城,在岭南要砍毁多少树?三十亩果园,两年全毁!”
说着,右相背过身去,双目怒瞪了两秒,然后抬头看向了自己的降魔杵,缓缓拿起降魔杵,回头一瞪。
只见李善德还在自顾自的说:“一棵荔枝树要长二十年,只因为京城贵人们吃得一口鲜,便要受斧斤之斫。还有多少骑手奔劳涉险,多少牧监马匹横死,多少江船桨橹折断,又有多少人为之丧命?”
杨国忠的表情越发不自然了,他举起降魔处,狠狠的砸在了李善德的身上,把李善德砸倒,喝道:“住口!!你不怕死吗?!不许说了!!”
“不,下官必须说明白,不然右相还沉浸其中,不知其理!”李善德弯着身子,压抑了近二十年的能量,从瘦弱的身躯里爆发出来,令堂堂卫国公一时都不能动弹。
“右相适才说,不劳一文而转运饶足,下官以为大谬!天下钱粮皆有定数,不支于国库,不取于内帑,那么从何而来?只能从黄草驿、岭南荔园榨取,从沿途附户身上征派。取之于民,用之于上,又谈何不劳一文?”
“你……你疯了!”杨国忠挥起降魔杵,狠狠砸在了李善德的头上,登时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你不想活了??!!”
李善德不避不让,目光炯炯:“为相者,该当协理阴阳,权衡万事。荔枝与国家,不知相公心中到底是如何权衡,圣人心中,又觉得孰轻孰重?”
月杖再次挥动,重重地砸在李善德的胸口。他仰面倒了下去,口中喷出一口血来。
“滚!滚出去!”
杨国忠手持月杖,青筋暴起,眼角赤红,感觉连呼吸都是烫的。多少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这家伙简直是魔怔了。连李善德自己都没觉察到,这股怒意不甚精纯,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说不清的情绪,也许是羞恼,也许是畏惧,也许还有一点点惊慌。
李善德勉强从地毯上爬起来,先施一礼,把银牌拿出放在面前,离开了……
这,是原文的全部内容。
看完之后,无比痛快。
虽说他一家被流放岭南,但他妻子没有怪罪他:“我嫁的是他,又不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