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公路》观后感
影片《企鹅公路》改编自森见登美彦同名小说,讲述了一位爱思考、爱说“成年倒计时”的小大人少年的夏日奇遇。神奇的生物和神秘的林中秘境,让这个故事和宫崎骏的《龙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借着一位猎奇少年的研究与历险,影片为我们展开了一场奇幻色彩的软科幻之旅。
从平淡的生活中发现不凡之处,是每一个成长中的少年都做过的白日梦;而好奇与探险,则是每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少年成长的必修课。哪怕是一片废墟,一条沟渠,或是一片林子,都可能是我们少年时代探寻的对象。我们可能每每一无所获,却每每都能与小伙伴享受探求的乐趣。有时我们把现实里落空的探索带到梦中,在睡梦里继续一段不受时空和物理约束的奇幻之旅,就像《企鹅公路》里青山君经历的那样。
喜欢猎奇和探险的少年,可以是个脑袋瓜好使的少年,但未必是个成绩好又努力的孩子,成绩好又努力的孩子一般都没空胡思乱想,更舍不得将大把时间和心思投入到与成绩无关的冒险,他们往往早早抛下童趣,在奔赴理性成人世界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企鹅公路》里的少年青山君是幸运的,他不仅是那种脑瓜好使又十分努力的好少年,还是个爱好刨根揭底且富于冒险的好奇宝宝,更可怕的是,他还以所谓研究之名,把他那超乎一般孩子的小大人似的理性认知应用到冒险与探索中,这使得这段奇幻之旅充满推理探案片才有的逻辑感和代入感。
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不凡。一群企鹅凭空出现在远离大海的城郊住宅区,然后又凭空消失,少年青山君立马说出大人们能推测出的五种可能。既然是个属于少年的故事,答案自然不在这世俗的五种可能里。青山君丝毫没有坐等大人们给出合理解释的意思,便展开了一段充满着奇幻色彩的探寻之旅,很快他便和小伙伴内田同学发现了一条企鹅消失的林中秘径,并给自己的研究命名为企鹅公路。
少年的研究主要分三个阶段:一是对企鹅公路的研究,二是对球形大海的研究,三是对牙科诊所大姐姐的研究——这也是故事的三段式主构架。编剧采取垂钓式的叙事,第一阶段的研究以大姐姐抛出的会变身企鹅的可乐为小高潮,然而大姐姐和编剧都不急于给出答案,而是把研究任务继续交给少年。在那条企鹅消失的秘径,少年青山君的研究和少女滨本的研究交汇了,原来成绩好又努力的好奇宝宝不止一个。暂且搁下企鹅公路的研究,青山君和滨本一起投身到更奇幻的球形大海的研究。
先是可乐变身企鹅,接着是森林深处的球形大海,影片接连放出两个大招,牢牢地垂钓着少年,同时垂钓着看官们的猎奇心。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企鹅,不仅对好奇少年有吸引力,对成人世界同样极具魅惑,因而可以有更宽泛的受众人群。而森林深处的球形大海,有着类如好莱坞科幻电影《湮灭》和《降临》的宇宙哲思,要的也远比宫崎骏治愈系奇幻故事《龙猫》多,因而注定了它在市场博弈中的曲高和寡。
剥离影片的奇幻和科幻元素,《企鹅公路》其实就是几位好奇宝宝的平淡日常,小主人公对企鹅公路和球形大海的研究,一如少年的我们对一行蚂蚁或一团树脂的猎奇。然而当这些日常被放到一个充盈着宇宙观的浩瀚思考里,用一条企鹅公路串联起科幻时空,故事就变得脑洞大开。影片从少年对企鹅公路的研究到对球形大海的研究,最后际会于对神秘大姐姐的研究,形成一个奇幻加科幻叙事的闭环。抛除神秘事件,就青山君对大姐姐的日常暧昧而言,很容易勾连起男性观众的成长往事,对于曾经急于成长的我们来说,每一个发育成熟而又性感美丽的邻家姐姐,都是神秘而令人痴迷的存在。
同样是日系奇幻动画,宫崎骏的《龙猫》火力集中直奔治愈,画风个性而又极致,故事四两拨千斤。反观这部《企鹅公路》,集奇幻意识流和软科幻于一体,推理探案的逻辑下兼容着前青春期的诉求,冒险之外还不无救世英雄意味,这些都一股脑儿全压在一个小学四年级的高能少年身上,故事是奇特的,脑洞是大开的,野心是勃然的,但同时也有点拥挤和负压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