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折叠》观后感
2016年8月21日,80后斜杠女作家郝景芳的作品《北京折叠》荣获2016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一篇小说以科幻小说的形式,撕开现实中许多残酷的事实真相,不得不说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北京折叠》说了这么个故事:22世纪的北京,空间被分为三层。上层500万人口,生活24小时,随后被封入胶囊沉睡。城市折叠,变出另一个空间。中层2500万人口,大多是白领,生活16小时。当他们睡下后,城市再次折叠,又出现一个空间。下层5000万人是清洁工和个体户,生活8小时。
第一世界的人从一个social的场合到另一个social的场合,交换名片和资源,一刻也不得休息;第二世界的人工作之余,还要把时间用在技能培养和自我提升;第三世界的人在各种充斥着垃圾信息的互联网上度过,用廉价的食品喂饱自己,又用廉价的社交媒体消耗掉。
其实关于人类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和怎样过和价值匹配的生活的问题,很早以前我就思考过,但是似乎不彻底,因为我不知道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方案去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从小就知道西方国家的福利超好,失业的人不用工作也可以领到优渥的生活费,一样可以过富足舒适的生活。在了解到这个信息,赞叹这些国家社会福利如此优越的同时,我有隐隐的不安,因为人总要消费,如果人人都去失业而且舒适地生活,谁来养活他们呢?就是说,事实真相是工作的人在创造价值并且分出自己的福利给那些失业的人,似乎这是一个有爱的社会,但是是多么地不公平啊,失业的人不就成了剥削者了吗?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我觉得应该有一个科学又公平的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以人们对社会的贡献分成不同的几个层次,在保证他们不互相剥削的前提下,合理安排他们的生活时间与空间,而他们的得与失在社会大系统中消化和平衡,并且他们对社会的积极和有效的贡献得到最合理的最大化。这样的话他们无论是做什么工作的、贡献多少,都在整个社会的大盘子中进行调配。《北京折叠》对于空间的分配,似乎是根据这个思路来划分和安排的。
《北京折叠》引发了引人思考的话题:科技进步能否打破阶层固化,弥合贫富差距?如果从以人为本的思路来思考的话,是不是这种矛盾和鸿沟能用科技来解决呢?很多人相信世界是平的,发达的互联网让人们免费学习世界名校的公开课,用微信或Skype可以和世界任何地方的人实时聊天,在社交平台上和各种明星大腕保持互动,所以新科技趋势下阶级鸿沟必然会消除。
而在《北京折叠》里我们看到,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北京完全可以使用全自动垃圾处理系统,但为了让垃圾工们生存下去,还是保留了垃圾工的岗位,至少让他们能有口饭吃。这里最大的悲剧是,未来的穷人自始至终没有被社会剥削,但他们创造不出任何价值,无法主动参与社会经济的运作,只能统统被“折叠”到晚上,尽量减少对社会的资源消耗。
所以我惊讶地发现,在这部小说中,科技越发达,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但没缩小,反而比过去更加无法跨越:优秀的人会用互联网迭代升级自己的知识,利用各种高效工具不断提升自己的社会序位,从而可以改变自己所处的空间;从事简单重复性劳动的人则活得越来越吃力,不仅过不上有尊严有意义的生活,反而被时代的车轮越甩越远。在这里并没有阶级之间的冲突对立,各空间的区分从价值观的差异开始分化,最终形成物理层面的彻底隔绝,这才是对未来社会残酷性的真实投射和隐喻。被改变和折叠的最终时空大小代表一个人能够对社会贡献价值的容量,这个容量的大小只是由主体对社会的综合贡献值所决定的。在现实中,那些从事高技术含量和调度社会劳动力分配的人就如同给自己争取到了更加广阔的时空,让自己对社会贡献的效能稳居高位,并且不断提高效能指数;而从事单一体力劳动的人给自己只能搭配一个更狭小的时空来平衡自己的生活消耗,并且这个也不由他自己来决定。在工业社会,时间就是金钱、空间就是金钱,也许这种安排和工业社会的价值观和分配方式是十分匹配的。
如果说在这里引发了一个人在社会的价值体现的问题,那么在这个物质化的二元世界中,一个人要具备什么样的素质才能做一个完全意义的健康快乐并且有价值的人呢?我想也许要归结为一个人对社会的贡献值绝对可以决定他(她)的存在状态和所处空间,这也许是物质社会的公平所在。现实是不能实现空间折叠的,现实需要我们更多的包容性和不断努力与觉醒,去实现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