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荒原与走出荒原
——电影《七十七天》观后感
就算最后都没人懂又怎样 至少我看过那片星光
就算路再远那又怎样 我也看过那一片荒凉
拥抱过天空还有大地 用力呼吸放空自己
祈祷过平凡或是奇迹 感受生命那些意义
我和整个世界在一起
——《遇见整个世界》作曲:高勋 作词/演唱:李若溪
电影《七十七天》是以探险作家杨柳松77天孤身穿越羌塘无人区的真实故事为蓝本创作。电影中,老杨在蓝天的鼓励下,孤身穿越羌塘无人区,在经历了沙尘暴、饿狼跟踪、洪水来袭、龙卷风、自制力失控、粮食耗尽等77天自然极限与心理极限的挑战后,最终顽强的走出了无人区。电影历时三年才完成,且在拍摄前导演赵汉唐已多次深入无人区考察,从一定意义上讲,赵汉唐及《七十七天》也完成了一次荒原探险。
十年来,我曾经多次深入藏区旅行,也走过青藏公路、川藏公路和无人区,看着壮美的风景,也回味着惊险的旅程,对老杨的部分心路历程感同身受,对其坚韧与毅力钦佩之至。荒原,于每个人的意义不同,也许是梦想,也许是自由,也许是极限,也许是未来,不管哪种,只要能找到属于你的荒原,就是完美的远行。
人生,是一次勇敢的探险,是一次没有终点的探索。冒险,是盲目的;探险,是科学的;而没有充分准备的探险,等于送死。对于人生的极限探索,有的方式相对温和,比如阅读与思考;有的方式比较极致,比如攀登珠峰。表现形式不同,但本质一样。正如三毛所言,只要心答应,没有到不了的远方。对于探险人生而言,没有一天是重复的,而对于有些人而言,30岁时已经死了,只是等到80岁才入土。也许,不走进荒原,你的人生便成为荒原。
有人说:世上只有一种成功,就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每个人喜欢的方式不同,而探索的过程,就是一次次走进荒原的过程。就像老杨一样,走进自然的荒原,走进身体的荒原,走进心灵的荒原,与荒原对话,与身体对话,与心灵对话。人,如果总是在熟悉的环境里打转,那就可能永远都走不出自己的世界。在无人区中,老杨的勇猛与怯懦、坚毅与恐惧都无所遁形,每一刻面对的都是生死考验,都是真实的自己。走进荒原,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走进绝望,走进不可能,甚至走进死亡;但也意味着走进另一个世界,另一种人生,另一种可能。当在荒原中用陌生的眼光与极限的思维来审视原来熟悉的世界与混沌的自己时,才能更好的反观自己,反思自己,继而发现自己,找回自己。
因此,走进荒原后,还要走出荒原。也许,老杨走进的不止是荒原,还是桃源;体验到的不止是死亡,还是重生。荒原是一次无止境的探索,只有过程,没有终点,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当触摸到身心世界的边界,清楚自己喜欢的生活后,要学会善待自己,在自己喜欢的生活里探索新的荒原,别让未来和生命一眼看得到尽头。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一次次走进荒原,又一次次走出荒原,在轮回中成就“荒原人生”。
北岛说:“一个人的行走范围,就是他的世界。”只有在不断触摸身心世界的边界后,人生才能建立起博大的宇宙坐标与深厚的历史坐标。杨柳松在《北方的空地》中轻描淡写的说越过一座又一座山、跨过一条又一条河,直至最终到达目的地,把不可能的征服变成现实。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哪来闲庭信步;没有经历过负重前行,哪来岁月静好。“不论谁,对于荒原而言,都不过光阴驹隙里的过客。”生命是一条贯通的河流,可以是静水流深,也可以是欢畅跳跃,但不应止步不前,不应变成死水一潭。托尔斯泰,82岁还继续上路,尝试改变自己,最终死在路上。走进荒原,是为了走出荒原;放逐心灵,是为了回归心灵。也许,于探险人生而言,荒原是永远的诱惑。
谢锐勤于映山书房
2017年11月11日于观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