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影评
在新旧观念杂糅的社会中,矛盾显得格外尖锐。电影《我的姐姐》立足于此,导演殷若昕将镜头赤裸裸地对准了不同时代的女性在不同观念影响下的一举一动。姐姐安然面对如天外来物般的弟弟,梦想与家庭的抉择摆在面前,这是一次对安然成长的历练,也是打破封建旧观念的契机。
影片在叙事结构方面,将主线聚焦于安然完成的自我救赎与成长,辅线对其进行渗透式影响,不仅对主线叙事进行升华,也拉动了观众对情节的期待。由于父母意外离世,安然要额外承担弟弟的抚养任务。学医的梦想与站在面前的弟弟,二者如何抉择,使安然陷入困境。无论是血缘伦理还是追求自由带来的梦想,都显得尤为重要。影片的情节框架就此搭建,娓娓道来的叙事方式给了影片一种散文诗的节奏与韵律。故事沿主线不断地旁敲侧击,使人物形象更加丰富,层次更加鲜明立体。主线与辅线的交织也为安然的选择增加了难度,影片的丰满也就此诞生。
影片立足于小人物,以典型人物的形象牵连出时代特点。以姑妈安蓉蓉为代表的是将自身完全投身于家庭的女性,长辈口中的长姐如母在姑妈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成为限制住她一生的枷锁。姑妈遵从了一生的隐忍克制,在安然身上却少之又少。翻到假残疾证明的暴躁,面对高危孕妇的奋勇向前,无不体现着安然的洒脱。同时也是在这个放荡不羁的性格背后,体现了安然内心与过去封建的反抗。在反抗过程中,无论是现实层面与想象层面都与之进行着抗衡,生活条件的窘迫,而又对梦想心存向往,长辈口中的评头论足,又看到姑妈一生的碌碌无为。这都为她的选择蒙上了更加艰难的色彩。
影片的主题围绕尖锐严峻的社会矛盾,而导演也有足够的信心让美好取代糟粕。女性生存于新时代,可总有着牵绊成了打破糟粕的拦路虎,牵绊住了女性真正的站稳脚跟。这也是安然在逆境中成长的过程,起初对弟弟的排斥并非是这个生命,而是对封建思想的嗤之以鼻。安然奋力在逆境中成长,随着矛盾不断化解,她完成了自我救赎,也完成了与传统思想的和解,得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传统思想并非冥顽不化,姑妈遵从一生的退让,在阳光洒向套娃那刻起开始化解。人总会在朴素的形式中抒发出真挚而深刻的感情。
光影作为视听的重要分支,影片将其运用得淋漓尽致。安然看到幼时的假残疾证明,面对着阴暗冷色调的小屋,亲戚聚集于此,批评声如箭般直射安然心底,灰暗的环境正如安然的失望。光影是人物内心世界的外化,也为电影主题的体现进行了升华。总有人在奋力与世俗斗争着,阳光也如期而至。当阳光洒向安蓉蓉的套娃,她得到了释然,斑驳的光影指引着焕然新生,足够的勇气去追求心之所向,不单是安蓉蓉,更是新时代下成长的安然。影片结尾处,姐弟二人团聚,沐浴在阳光里。这份阳光普照让女性重新窥探自己的内心,在梦想与现实间找到平衡点。
《我的姐姐》勇于直面社会问题,时代在变,但长姐如母的社会矛盾不变。新时代女性更多了一份追求梦想的勇气,家庭不再成为理想的羁绊。影片的开放式结尾是安然与自己和解,与传统观念中的“我是姐姐”不同,而是发自内心的“我想成为姐姐”。